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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科学求真写在时代答卷上

——记江苏省政协委员钱钟韩


“只有中华民族振兴了,中国各方面的事业发扬光大了,那时你才有面子,可以在世界各国面前抬起头来;那时你才能问心无愧,可以对下一代或更下一代人说,‘我们这一代人并没有白活。’”这是时年85岁高龄的钱钟韩院士对青年一代的殷殷嘱托。

钱钟韩,中共党员,九三学社成员,杰出的科学家和教育家,第一至六届省政协委员,第五、六届省政协主席。无论参政议政,还是从事科研,亦或埋首教育,他始终倾注真情,捧出真心,追求真理,用其一生把科学求真写在时代的答卷上。

钱钟韩在省政协会议上致词

倾注真情 资政建言

省政协“要围绕中国共产党和人民政府的中心任务开展各项工作,为治理整顿、改革开放、科技兴省献计献策。”这是时任省政协主席钱钟韩1989年2月1日在省政协迎春茶话会上的讲话,也是他过去六年来推进政协工作的一条主线。

当年,第五届省政协领导班子成员,包括钱钟韩,对提案工作抓得很紧。据统计,第五届省政协的提案是1353件,不仅数量明显增多,而且提案里涉及国计民生各方面,许多具有综合性、战略性和前瞻性,有效推动了经济社会发展。

“实事求是,以人为本”是钱钟韩作为政协委员发声的基本原则,他坚持实事求是,直言不讳,讲出了很多“真话”“实话”。1962年6月,在省政协会议上的发言中,钱钟韩希望为知识分子“贡计献能”创造更有利的客观条件,建议要多留些时间让专业突出的知识分子多搞一些本门专业,珍惜专家的劳动和精力。他在1987年省政协会议的发言中对当时的价格双轨制提出批评,认为平价(靠行政补贴和计划调拨)和议价(市场供应)的差别越来越大,非改不可。1987年,他在省政协会议上指出,各级领导决策和实施之前,必须进行科学论证,要作正、反两个方面的论证,必须包括一份“少数意见”(即不同意这个决策的论点);领导人“兼听则明”,要学会倾听反面意见,并保护一些爱讲不中听意见的人。

20世纪80年代,钱钟韩在第二研究室(模拟计算机)工作

追求真理  献身科学

“几十年来,您在开拓我国的热工学,发展我国的教育事业,培养优秀人才方面,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我们深表敬意……”这是钱钟韩八十寿辰时,中国科学院、国家科委发来的贺电。

热工学是研究热能与机械能相互转化以及如何将热能合理地应用于生产和生活的综合性学科。作为中国科学院院士、我国热工自动化学科奠基人,钱钟韩长期从事热物理学和热工仪表自动化的教学和研究,创办了国内最早的热工仪表自动化专业,培养出新中国首批电厂运行自动化专家,并取得一系列重要科技成果。20世纪60年代初,提出了建立低阶近似模型的(以级数展开为基础的)数学方法,解决了当时国产模拟计算机容量太小的难题。1985年获美国南加州中华科学家工程师学会颁发的特别奖。因其贡献卓著,钱钟韩被誉为热工自动化学的“一代宗师”。

钱钟韩学识渊博,不仅是热工自动化学科的权威学者,而且对其他应用科学,乃至自然科学、哲学、社会科学,都曾不同程度地有所涉及,并有独到见解。在他九十岁时,仍提出了“可能存在超光速世界”的命题,留下了科学探索的新问号。

捧出真心  耕耘杏坛

“论著宏富,学问博大精深”“厚积薄发、诲人不倦,言传身教,桃李满天下”,这是教育部和中科院对钱钟韩的评价。

钱钟韩从教60多年,先后担任南京工学院院长、东南大学名誉校长。他长期致力于教育改革,为中国培养出众多具有开拓精神的优秀人才。在教学中,他对学生不只传授知识,更注意学习方法、工作方法以及探索思路方面的启迪和指导,使学生感到受益终生。他曾教学生要学会向老师挑战,“你们不要迷信你们的老师;你们的老师可能前一天根本没有备课,你要认真准备的话,你用三个问题,一定会问到他在台上下不来的”。他认为,老师是拐杖,既要会用,又要会丢。向老师学习,是为了超过他。

钱钟韩一生勤劳,直到晚年还孜孜于学术工作。对于后来学者毫无保留地指导、扶持,甘为人梯。计算机仿真和控制领域里的著名专家游景玉经常称颂钱老师对她毕业后连续二十余年的“跟踪指导”。在美国从事航天科学研究、为1969年成功发射“阿波罗号”宇宙飞船作出杰出贡献的冯绥安博士,在美国工程科学界享有盛名的刘振亚教授,都是钱钟韩的学生,每次返国,必先拜望钱先生,感谢老师的教诲。

2002年2月8日,钱先生走了。其遗体按其捐献遗愿用于医学研究,亦未举行告别仪式和追悼会。

一生求真,一生唯实,一生奉献。先生走了,却为后人点亮了一座灯塔,在人们心里矗起了一座丰碑。(王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