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愿意参加今天的追思活动,表达我对金开诚先生的缅怀和敬意。和在座的许多朋友相比,我只能算金先生的新交、新朋友。我也不敢谬托知己。但是金先生仍然给我留下非常深的印象。
早在1989年初的时候,那时我还在文化部上着班,有关部门曾经和我讨论过、沟通过关于金开诚先生要不要到文化部担任一个领导工作的事情,后来情况有变化,这个事没有成。但是我们的缘分并没有断。到了2005年的时候,我有了在全国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与金开诚先生共事这样一个机会。此前在政协的活动当中,我也聆听过金先生的一些意见、一些谈吐。我记得他有一个发言,是关于民主监督的问题。关于政协的职能,民主监督问题可以说是大家非常重视的一项职能,也是一个说不大清楚的,或者说也还有许许多多困惑的这么一项职能。他挑了这么一个问题发言,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难讲的话题,但是他讲的应该说还是比较好。他能够把理想和现实,把可能性和现实性结合起来,而且既有一种坚决,也有一份从容。
后来在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我们有更多的机会接触。但今天在座的很多朋友谈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对我本人也有很大的感染和教育。即使如此,我也感觉他还是一个非常真诚的读书人。我们一块谈论什么问题的时候,我觉得他很自信,也很充实,或者用一种俗话说,他还挺“牛”。因为原来我想他被考虑安排干政府工作什么的,他一定是所谓追求进步的,其实他有时仍然有自己的棱角。比如说关于政协的学习,尤其是政协常委的学习,他就说过一些未必每个人都爱听的话。他的棱角还很大。但是他又有虚怀若谷、从善如流的这样一种合作的精神、建设的精神。
因为我们的历史传统、文化传统、国情发展阶段、意识形态、核心价值、体制的选择,有许许多多和西方国家不一样的地方。中国的知识分子怎样能够保持自己的个性和独立人格,同时又是对社会起一个建设性作用,起一个促进作用,而不是相反,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课题,也是一个很艰难的课题。从金先生身上,我多少有一些了解。他并不轻易对什么事情随声附和,但是他能接受的东西,也很努力地去做。比如关于建设和谐社会方面,我们请金先生给政协的常委会编撰了一些学习资料,文史出版社还出版了《古圣先贤论和谐》这一类的书,这方面金先生都起了主导作用。
我还曾经有幸被金先生叫到北大书法班讲过一次课,金先生在开讲以前向学员介绍了我,对我有很多夸奖,虽然这里头也会有客气,也会有溢美,但是我觉得他还是很真诚,我应该珍惜,应该感谢他的夸奖。对他生病以后的情况,我是在外地,转了好多弯才知道他生病,而且还病得很重。那时我已经退下来了,已经不在政协,但还是专门打电话请求全国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的领导同志也代表我去看望开诚兄。
我觉得就是说作为一个读书人,作为一个知识分子,金开诚先生很关心社会,很关心政治,非常具有建设性,非常具有合作精神,同时也保持着自己性情中人的诸多方面。他是一个非常可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