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十九大胜利召开。
连日来,按“学懂弄通做实”的要求,学习文献、理解精神。越学,越觉得新时代令人意气风发,新目标令人热血沸腾。越学,越觉得习总书记高瞻远瞩,说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和情怀。眼前浮现出十九大会场“掌声如海如潮涌,翘首听雷音”的画面,也浮现出伯父赵朴初抚掌微笑,吟哦“听唱名、中枢就列,庆征程、万里有传薪”的身影。
斗转星移,11月5日,又是伯父诞辰。悠悠岁月,哀思无尽,怀念无尽。不由重读伯父“韵文集”,诗文伴往事,历历上心头。
伯父少别故乡,负笈远行,黄浦江畔接受革命洗礼,磨砺成长。终生敬重宋庆龄,不忘“昔年游行追从,曾荷亲题书绛色,嘉勉更兼慰劳。永世难忘,倾囊相助,旋转正当急要”,赞誉她“志业屡经磨难试,不改忠贞怀抱”,“心瓣瓣,献给民,献给国”。常忆抗战期间,多方帮助“经霜知劲骨,蹈火见精诚”的共产党员,汇集丛林力量救助八方难民,“五十八年前事,回头情景犹新。舞台会馆与荒坟,五十万人安顿。蒸汽锅炉麵饭,学堂中小师生。扫盲试用拉丁文,容我一探门径”。临江高歌“挥手汽笛鸣,极目楼船远……雄风舞大旗,万流助浩汗。同张射日弓,待看乾坤转”,送青壮难民参加新四军。抗战胜利后,追随马叙伦创建中国民主促进会,响应中共号召,呼吁无条件停止内战。新中国成立后,周恩来总理赞扬他“一尘不染真难得”,毛泽东主席称赞他“有学问”,委以重任。93度春秋,不忘初心,为国为民,精进始终。
伯父深得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真髓,造诣深厚。或词或曲,嬉笑怒骂,句句真情。亦行亦楷,翰墨淋漓,字字珠玑。历十年浩劫,铁笔如椽雄心在,红霞满天新作多。他欢呼党中央“一举妖氛荡,再造山河壮……百花争烂熳,四海齐欢畅”。欢呼十届三中全会“天安门外动欢声,八万万人心所向”。哭总理“为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雪侮霜欺香益烈,功德长留天地”。赞邓小平“不惮三番彻骨寒,要凭巨臂挽狂澜”,悼陈毅“恸哭非为私,风雨黯华夏,殊勋炳世间,直声满天下”。誉教师“论英雄、教师队里,眼前便是。历尽艰难曾不悔,只是许身孺子”……诗书双馨誉满天下的作品,遍布佛刹名胜的匾额对联,为中华文坛墨苑添彩生辉。
伯父爱党爱教,是传承弘扬人间佛教的虔诚居士。幼受母亲熏染,少蒙表舅启蒙,皈依圆瑛法师,亲受太虚嘱托,坚定佛教信仰,笃信“缘起性空,如实观照的知行观;诸行无常,时空无尽的宇宙观;无我利他,度生无倦的人生观;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的伦理观”,形成“庄严国土,利乐有情”的人间佛教理念,走上了慈悲为本、普度众生的道路。求法路上,不畏艰险,救助难民教化少年,众称菩萨。受命周总理,重振金陵刻经处,“今日版藏过十万,卅年两度救颓残”。推动政策落实,布局五方五佛,恢复寺庙道场,惟期“如来百福庄严相,无量光明照世间”。善用佛教黄金纽带,增进国际友谊,促进祖国统一,常盼“喜见朋来师子国,和平世界共心期”。普及佛教文化,撰写《佛教常识答问》,重视“培养僧才、绍隆佛种”。号召僧众“发扬佛教优良传统,为开创佛教徒为四化建设、祖国统一和维护世界和平事业服务的新局面而勇猛精进”。终生不忘“如来家业须弥重,都在双肩”,“誓续慧灯无尽际,时轮再转二千年”。修成大无我、大无畏、大慈悲的无上境界,深受僧俗尊崇。
伯父幼承家学,信守“进不求名,退不避罪,唯民是保”的家训,笃行“诚以待人,花明月朗,敏以处事,雷厉风行”的家风。“月是故乡明,情是乡人重。少小离家老大回,此句循环诵”。伯父难忘故土,常常“问还余几多光热,报我乡邦?”奉献瓣瓣心香,助学少年推动发展。念念“母兮吾土,报恩无有穷已”。嘱托后辈“为善不辞心力”,帮助故乡。
回顾伯父革命磨砺、佛法圆成的光辉一生,无愧“救难护生,驱寇抗魔,矢志庄严国土”的爱国先锋,“词章优美,书法圆融,弘扬传统文化”的文坛巨匠;无愧“依止圆瑛,受托太虚,传灯人间佛教”的佛门法将,“重印龙藏,善护六祖,作育弘法僧众”的当代维摩;无愧中国共产党的亲密朋友、“国家的宝贝”,为中国、为世界,做出无可替代的贡献。高山景行,永远是我们心中的典范。
放眼今日中华,“笙吹同调,花发连枝”,十九大凯歌高奏。总书记强调“文化自信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发展中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文化兴国运兴,文化强民族强”。“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继承革命文化,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不忘本来、吸收外来、面向未来,更好构筑中国精神、中国价值、中国力量,为人民提供精神指引”。要求“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种种强国之本,化人之策,朴老定然有知。莲花座上,“喜读新颁大法,几曾能比拟,如此经纶”。俯瞰神州新气象,击节称赞习近平新时代“星拱北辰今益信,移山自有神功”。祝贺新征程“开万世太平事业。宇宙无穷无尽愿,愿征程、奋翼冲天阙”,决胜建成全面小康。抚掌嘱托清净后学“千载胜缘逢盛世,好将佛事助文治”,发展人间佛教、推进社会和谐。九天伯父笑慰,夸山夸水盈盈。
年年此时,万古清光仰月圆。我总会想起伯父的谆谆嘱托:“纪念过去,是为着现在,为着将来。我们应当,无愧于过去的光荣,我们应当,无愧于今天的时代。更应当,把心血献给人民,把光和热献给后代,勇猛精进,丝毫不怠,任凭岁月迁流,百折不回终不改!”常常反躬自问,是否时时事事,承继朴老无尽愿,“殚思竭力,救国兴邦,不改忠贞怀抱”。是否在在念念,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不敢有丝毫懈怠。
唯愿人同此心、事践此愿。
待来日,“讴歌寰宇,馨香来告吾祖。”
2017年11月于上海
(作者系九三学社中央副主席、上海市委主委赵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