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夕,远在外地的父母提前很久订好了来汉的车票,准备和我一起迎接农历新年。然而就在庚子鼠年来临之际,武汉市内爆发了新型冠状病毒肺炎,随即席卷全国。在及时劝阻了父母的武汉之行后,我预感到,我将会与这场肺炎有场”亲密接触“。果然,在疫情爆发后,我在发热门诊和急诊,与新冠肺炎面对面了。
当肺炎在武汉地区全面爆发后,武汉市的抗疫战斗骤然变得十分吃紧,每天发热门诊的病人源源不绝,已超负荷运转,仅仅靠呼吸科和感染科医师的人力已无法应付。危急时刻,医院在对各个科室的医师进行集中培训后,开始了对发热门诊的支援,发热门诊方能正常运转。在发热门诊,我们是三班倒的轮班制,现在来看医院的决策是英明而科学的,正是由于不同科室的战友们并肩、轮番作战,在保证了医疗质量的同时,也减少了医务人员感染的风险。
发热门诊夜班的繁忙和复杂程度超出了我的预期。夜班里,我负责留观的病人,一眼望去的监护仪上报警的数字不断跳动,此起彼伏。纠正氧合差、处理合并症乃至心肺复苏。我的同事们面对的则是一拨又一拨等待排查的病人,穿戴上防护服和口罩呼吸已有些吃力,需要调大嗓门才能让患者听清,十分耗费体力。
急诊也是高危的一线抗疫阵地。新型冠状病毒肺炎非常”狡猾“,传染性强的同时,其潜伏期也较长,发病症状可以很不典型,欺骗性较强。相当一部分患者无发热,甚至没有明显呼吸系统症状;此外,少数患者为图方便,隐藏病史给疫情的控制带来难度。在急诊一线的岗位上,我除了要处理神经科的急危重症病人之外,还要警惕、识别我的急诊病人是否是新冠肺炎或是合并罹患新冠肺炎,因为部分新冠肺炎的患者会以头痛、头晕甚至脑血管病的症状就诊,果然及时发现了多例“不典型”的病例。急诊的夜班是漫长的,为了节约一次性防护服,我和我的同事穿上了纸尿裤值班,部分同事因为长时间佩戴口罩、护目镜鼻梁患上压疮,好在有皮肤科同事的帮助才得到了解决。
群体恐慌下,谣言和假信息便不断出现。工作之余,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作为九三人,我秉着科学、求真的精神,以钟南山院士为榜样,实事求是对向周围人宣传正确、科学的预防方法,对谣言进行了辟谣。非常时期,身为医师的我们,更加有责任为老百姓传递正确的知识。(潘超)
疫情汹涌猛烈,身边的同事、同学、老师相继感染、甚至离世。我们内心也忐忑不安,也会害怕自己会因为感染而倒下。就在紧张与不安情绪笼罩的同时,我们一线的医务人员感受到了来自医院及社会各界的关怀与支持,让我和同事们备受鼓舞。尤其难忘2月10日我科的一位老教授给我发的一条信息,当时我院一位教授刚刚因肺炎不幸去世,短信文字虽然简短,我却反复看了很久,内心很温暖、也更加坚定,因为我知道我们不是孤立无援。
伟大的事业在平凡的工作里。这场“抗疫”事业的战士们是不同岗位、千千万万个平凡而普通的“逆行者”们,医生护士、警察保安、解放军、清洁阿姨们、志愿者们等等。我和我的医生战友们会继续在岗位上站好岗,做碾碎病魔的战车上一颗平凡的螺丝钉。“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同济医院中法新城院区、光谷院区也相继改造后收治了大量重症新冠肺炎的患者,身边更多的同事们奔赴向不同的“战区”,愿我们早奏凯歌、平安归来。
一身白衣,众志成城,山河总有太平日,胜利一定属于英雄的人民!
(作者简介:潘超,九三学社社员,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同济医院神经内科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