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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抗疫故事】“我觉得比较骄傲的是,没有把捐赠做成一场秀。”


今年2月,九三学社上海市委经贸委员会社员、鸿时医疗健康产业基金创始合伙人、上海以心医疗器械有限公司董事长王莉,因为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乡——武汉,度过了一个极不寻常的春节。

大年三十晚上,她接到一位在武汉的护士朋友哭着打来的电话;在极短的时间内,她在自己的医疗投资群里收集到了一百多万个口罩捐赠订购的需求;她捧着一部手机,日夜不歇,凭一己之力牵头对接了湖北40多家医院的物资援助。她个人出资捐赠了30余万元的医疗物资,却说,钱已经不是问题了,能够对接到160万片医用外科口罩,并将他们“亲手”送到临床一线医护人员的手中,才是最困难、最值得骄傲的事。

每一片口罩都是救命的稻草,每一件防护服都闪着希望的光。朋友的帮助,企业的奉献,每一个人的努力,促成了这些医疗物资的及时到达。

王莉:“在武汉的护士朋友打来电话说,现在进来的都是危重病人,但医生们的防护服都是破的,口罩也完全没有N95,连外科口罩都舍不得扔,不敢换。她给我打电话时哭了。”

王莉在医疗领域工作了18年,从事了十年医疗器械注册认证的工作,和八年创新医疗器械的投资和孵化工作,和许多医疗机构、企业都有联系。听到来自一线的求助,她的心一下子被揪紧了。她决定,用尽一切办法,为前线的他们寻得防护物资!

从联系第一片口罩生产到现在,王莉共组织捐赠、运送了四批物资,包括160万片医用外科口罩、3000个N95 口罩和2000件防护服,组织了10余家机构的捐赠。这期间,工人复工困难、原材料短缺、物资无法运输、武汉封城、工厂停工……各种困难花式袭来,王莉开玩笑说,每天都要面对新的问题,就像在打怪兽通关一样,一路走来过关斩将。凭着对医务人员的使命感、坚定执着的信念和顽强的执行,一批又一批防护物资,突破层层关卡,陆陆续续送到了前线。

王莉:“我在群里组织了爱心捐赠接龙,瞬间就集合了一百多万个口罩捐赠的需求……我们的捐赠有一个原则:我们提供的都是医用级别的防护物资,因此希望一定要运用到临床一线医生的身上。一家一家医院确认好,我们才会给货!”

接到电话后,王莉明白,眼下是和死神赛跑,最重要的就是时效性,因此,物资离武汉越近越好!她想到了自己做过十年企业认证的医用防护物资集散地——湖北仙桃。经过联系,幸运得知有家企业可以接单。但由于长期做高端出口,企业生产的口罩都是N99的滤芯,价格很高,“当时不管价格了,有货源就行。”

王莉在自己做群主的心血管创新技术与投资群里,发起了爱心捐赠,请大家接力报数,再把订单总量发给企业。订单数量瞬间就突破了百万。

本来可喜的订单量,却让企业犯了难,正值春节,没有工人复工,要包装、出货、搬运,总共也就十几个人工人,哪有那么大的产能?

面对严重不足的出货量,王莉思考,第一批物资数量不是关键,一定要先把路走通!她决定集合几份捐赠数额较大的订单:王莉本人、心血管联盟和同城伟业基金会,三方共计捐赠35万片口罩,先行下单。

企业了解到这是一批捐赠订单,非常支持,组织工人一边生产,一边包装,一边装车,马不停蹄地把刚从生产线上下来的“热乎乎”的口罩迅速备好。

另外一边,王莉也在抓紧做着对接医院的工作,她与两家机构对接了分布于武汉各个区和宜昌、孝感等地的四十几家医院。“我们的捐赠有一个原则:我们捐赠的物资,都是符合标准的医用级别的防护物资,因此希望一定要运用到一线临床医生的身上。一家一家医院确认好,我们才会给货!”

“对接的工作量很大,但这一点必须确保,”提到这个捐赠的硬性原则,王莉动情地说:“我做医疗很多年,听到的都是来自一线的声音,就特别心疼这些医生们。我远在上海,每天看到疫情数量的增加,都被折磨得不行,医生们怎么可能不害怕?脱掉白大褂,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普通人,也有一家老小,但他们时刻在面临生死的考验。”

几天时间,工厂顺利交货了,但第二道困难随之出现:武汉已经封城,仙桃也相当于封城了,通车都很困难,更没有物流运输,想把这批货运到武汉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时,企业挺身而出:“我来派车!”但进入封城城市,还需要一样东西——通行证明。王莉寻找了许多朋友,联系到了当地政府,并将捐赠物资情况、订单详情、运输车辆信息等等全部交代清楚,终于拿到一份类似于战时物资运送的红头文件。三辆载着满满救命物资的小货车,启程,奔赴武汉、宜昌和孝感!

晚上8点,江夏区第一人民医院停车场,深重的夜幕下,十多家医院的医务人员已经到达等待。物资在安静而紧张的氛围中被派分着,很快被提走一空。时间太紧迫,连一张像样的照片都没来得及拍。

随后的宜昌和孝感,也是同样的场景。

深夜,王莉的电话不断地响起,各个医院发来了确认单,以及一句句朴实的感谢:“王总,谢谢,真是救了命了。”每一张或手写或打印的确认单背后,都是无数直面生死的医生群体;每一个口罩,都成为医生的“盔甲”,罩住了安全,也安稳了他们的内心。

王莉:“第一批物资捐出去了,路走通了,我们都很高兴。第二批货下单了70万片口罩,也顺利发出。第三批近70万片口罩,却在临近交货的日子,工厂被停工了……”

2月初,湖北省开始对全省的医用物资生产企业进行统一管控。王莉对接的这家企业,一直做高端医疗产品的出口,有着日本、美国等多个国家的资质,但没有国内资质。为了防止不符合标准的口罩流入市场,企业被叫停了生产。

王莉连夜打了很多电话,找了许多朋友帮忙,终于想办法联系到了相关部门负责人。她把企业情况、海外资质、订购口罩的目的、要捐赠的医院等信息,一并发出,并诚恳地说,希望这家企业一定给予复工。

十天之后,好消息传来,在200多家被叫停生产的企业中,有24家复工了,为王莉供货的企业也在其中。“听到企业复工的消息,真的非常开心。”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分外感慨。

更可贵的是,即便停工,仙桃的这家企业也并未“休息”。爱心企业联系到了江苏金坛一家具有国内资质的医用物资企业,但他们并不生产口罩。企业随即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把几台生产口罩的机器运到了金坛,金坛的工厂开工了!“真的非常感谢企业的帮助,我想,大家都知道这些事是善行义举,都尽全力在互相支持。”

随后,第三批物资,也陆续发到了各大医院。之后又有了第四批……

“我是武汉人,为家乡做贡献义不容辞。但作为医疗领域的工作者之一,我们出钱出力,和医生们相比,真的微不足道。他们是最了不起的人,我们能为他们做一点就是一点,这是我们最朴素的想法,所以一直坚持下来了。”

王莉:“我觉得这次比较骄傲的一点,就是我们没有把捐赠做成一场秀。”

今年春节,家里的两个孩子意见很大,9岁的大宝一直抱怨妈妈每天抱着手机,眼里心里只有口罩。但孩子的心里却很明白:“有次吃饭时,女儿说,家里评选功劳最大的人,妈妈应该得第一名。妈妈一边给我们做饭、洗碗,一边还为了全国人民。小孩不太懂,但知道我在做重要的事。”女儿今年的寒假作业,准备写一篇作文,题目为“我家的口罩春节”。

“我觉得这次比较骄傲的一点,就是我们没有把捐赠做成一场秀。”王莉说,“所有参与其中的朋友,不管是在武汉的,还是在北京、上海、深圳的,都是每天通过物流或请司机到各大医院马不停蹄地送物资,收到货就送,只是为了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送到最需要的人手里。”

接下来,王莉还想组织一批物资,捐给上海援鄂医疗队,“疫情没有过去,捐赠这个事就不能停。”平实的语言背后,透露着分外的果敢和坚定。

“你的职责令你殒身不恤,他们的努力,使你的逆行不再孤单。”疫情之下,没有旁观者,是共同的心怀希望和万分坚持,让我们可以一起渡过难关。(九三学社上海市委宣传部 李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