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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疫感言:山河无恙自归来


3月22日,集结排队时,一个武汉姑娘站在路边看着我们的援鄂队旗就开始哭,她的亲人被感染后,是援鄂医疗队治好的。我到了武汉睡眠就没好过,今天早晨更不用躺在床上等闹钟响了,天不亮就起来收拾房间,我们是来帮忙的,自然不能给武汉添麻烦了。把自己住了1个多月的房间收拾到原样,留下纸条“感谢、保重、武汉必胜”,离开房间时,窗外已经能看清楼下的车辆了。

武昌区领导、中南医院院长、省前指领导都来送行。武昌区领导讲话到最后哽咽。中南医院对接负责人廖主任和我话别,邀请我早日再来武汉和他共游长江,一起去看越王勾践剑。特殊时期的友情如此真诚,直到上车,我们才相视道别,纪律要求不能握手,两个40多岁的男人互相承诺再见面时一定要拥抱在一起。

一路上所遇警官都敬礼送别、私家车长时间鸣笛致意,一个轿车女司机带着口罩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向我们挥手,送了我们很远很远。作为医生,见惯了生离死别,仍然控制不住热泪盈眶。

到了机场,武汉市领导送别讲话,工作人员以各种方式向我们致意,每一个武汉人对我们的医疗队都是情真意切。在飞机上很长时间才平复的情绪,又被机长的一个广播扰乱了——“尊敬的医务人员,飞机进入吉林省境内,欢迎回家”。

飞机降落经过“水门”,听说这是航空界最高礼遇,为我们医疗队“洗尘”。省长和省委书记实现了送我们出发时的诺言,亲自来到机场迎接我们回家。我们也实现了出发时的誓言,零感染完成任务回来。

雪堆、蓝天、干冷的风,家乡的感觉那么亲切。从长春开来的红旗车队带着我们离开机场后,沿途每50米一位警官敬礼致敬,一直到离开机场很远很远,那种震撼让我实在无法平静。在林区穿行近2小时,前后长队排开的红旗车队实在前所未见。到了居民区,沿路的警官向车队敬礼,居民向我们呼喊挥手致意,顾不上开窗的冷风了,伸出因为肩周炎好几天抬不起来的右臂向他们挥手。

沿途一路听到“欢迎回家、感谢你们”的呼喊,只能强忍泪水了。忍得很难很难。看到一个比自己儿子大不多的孩子,双手将一块心形的冰块举过头顶,另一位和我父亲差不多年龄的老人向车队行军礼时,我已经不能再喊“谢谢”了,真的会哭出来的。到了住地,很多女同志已经哭肿了眼睛,我熟悉的男医生也都默默无语,像我一样尽量掩饰自己的心情,男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该落泪。午夜写下这些感受的时候,仍然是双眼含泪,不能自控。

今天在武汉和吉林两地的所见所闻所感,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文字表达能力了,很多心情不是我的文字水平能记录的。41岁的我作为医生工作了近20年,原以为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很强,原以为我的职业生涯所能得到的荣誉感是有限度的,原以为我的一生都不会有如此深刻的记忆。但今天得到的荣誉感,远远超过了我自幼年无知至今能梦想到的最高点。午夜静心体会,今天经历的所有礼遇,不是给我个人的,也不是给我们医疗队的,甚至不是给4万多援鄂医务人员的。这份荣耀是给千千万万在祖国需要的时候,即使有危险,即使不能回家、不敢回家,也要坚守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各行各业的每一位普通人的。(王傲然,九三学社通化市委援鄂社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