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前,孩子和我约好了,等他期末考试都考到90分以上,他希望我带他去一次哈尔滨,看雪。
“为什么呀?” 我问他。他说,雪是白的,很白很白,有很多的雪的世界一定是纯白的。我知道,他年少的心有点燥动,有了远方的念想,有了纯洁的追求,也带有孩子气未曾脱去的天真和顽皮。我也没有看过真正很多雪的世界,我也正向往那一片雪白的净土。于是,我不仅期待他真能考出好成绩,更希望我真能如约和他一起去一次冬季的北方。
但是,期末临近了,新年的正月开始了。随着一些网站和新闻的信息播送,出现了一个渐新渐入生活的新名词——新冠肺炎疫情。我隐约觉得,这个假期,我们将去不了北方看雪了。那时武汉还没封城,具体的疫情我仍了解不多。但还不知如何和孩子说,想告诉他,有个城市正身陷囹圄,有个省的人民正倍受疫情的煎熬,这关系到很多人很多人,也许会多到几千上万吧。
后来,武汉封城了。“武汉加油!”“中国加油!”“众志成城,全民抗疫”“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等类似的标语天天滚动着,鼓舞和温暖人心。有一天,孩子悄悄地和我说:“你知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来历么?”我说不知道。“那是古时的中国分为九州, 九州之内的一方有难, 东,南,西,北等八个方向的人过来支援.”随尔他灿然一笑,卖弄起他的小知识。“噢”我也假装恍然大悟。
那好了,疫情面前,我们能做些什么?专家说“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少出门!”“勤洗手,戴口罩,早预防,早发现……”看看新闻,偶尔我也和他念念这些小顺溜。新冠肺炎疫情的肆虐,我们不是专业医护人员,上不了前线,除了不给国家添乱,我们也望尘莫及。这些天,他爸爸被单位安排值守了,只留我们娘俩便一直“困”在家里了。
随后,不长的时间里,抗疫行动全面铺开了。我们贺州市和八步区的抗疫指挥部发出1号令、2号令,几天时间又3号令、4号令,餐饮服务业关停了,公交客运禁行了,路口设卡、小区人员摸排等开始了,进出登记,人群劝散,旁边公园的大喇叭从早到晚连播宣传。街道像电影中上演的生化危机大片一样,冷清,萧瑟,安静。
是的,这是对的节奏,是应有的敏感与紧张的氛围,是广大民众在防疫工作的有力部署下对自我进行修筑的铁壁铜墙。
电视上,朋友圈里,我们还了解到不少可敬的白衣战士请战上前线,去支援武汉,或坚守防疫岗位。“他们是最美的逆行者!”不管他能不能彻底懂,我指着图告诉他,包括我所认识的九三学社贺州市社员,比如叶淑君阿姨呀,你看她连过年都不休假。“她们不怕危险去打病毒怪兽,让更多的人平安健康的活着!”“现在国家有难,他们的防护物资还很缺,比如口罩呀、防护服呀,都不够的……”“妈妈,我们帮帮他们吧,他们有困难!”他说不上谁有困难,好像他是说生活在疫区的人们,或者说是那些不幸中病毒患病的人,又好像是在说前去支援的医护人员。
嗯。好的。我们画一幅画,或做一个手抄报,为他们祈福,或者买口罩送给他们。但我们自己也买不到口罩呢。他描了一下画,觉得有点丑,惴惴不安地拿不出手。
2月4日,“九三学社贺州市委”群里,李副主委要求各社员把个人关于抗疫捐款捐物的情况汇总一下,并说可以接龙捐款。“快看,可以捐款!”我点开微信,把孩子挺招呼过来。“嗯,捐款吧!”他以前在学校也捐过款,有时学校号召大家为有困难的同学捐出一天的零花钱当助学金,他自己捐过1元或5元,有时10元有点算多了,毕竟他自己实际没有什么零花钱的。“我们捐100元吧。”他思忖一下说。好的,他决定的,那是他最大面额的零花钱。我代把钱转出去的同时,大家你100,我200,有人400或1000,瞬间发现几十人的微信群里已经接了一条总额过万元的长龙了。那将汇集成河,直接捐赠至王选关怀基金会的帐户。
“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我捏一下他的鼻头,简单地夸了一下他。虽然我们捐的100元钱根本都不多,虽然这个春节,我和他都没能实现去看雪的愿望。但忽然间发现,每个人都不必报怨生活,不必埋怨所面临的困难,我们用一只眼睛守着眼前所谓的岁月静好,更应用另一只眼关注背后默默付出的负重人,给他们一点理解和关怀,给他们一点感恩和温暖。 是的,每一个人只需在心里播下一棵良善的种子,相信我们的社会就会长成一片庇佑风雪的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