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行天下上善若水》中国画 270cm×141cm 吴泽浩作
《抗联英雄杨靖宇》 中国画 吴泽浩作
《天山牧歌》中国画 136cm×68cm 吴泽浩作
吴泽浩,1966年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中国画系,师从关山月、黎雄才、杨之光诸教授。
那个时代从中国画系毕业的学生,基本上都是画人物画的。因为在那个时代只有画人物才有前途(并非“钱途”);只有画人物才能表现宏大的现实主题,才能反映火热的现实生活。所以吴泽浩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以画人物为主,他的人物画题材广泛,而现在大都以画圣贤为主,这或许和他生活在出圣贤的山东有关,尽管他不是山东人。
最近看到他新出版的一本作品集,前面有大部分的人物画作品,后面有10余幅山水、花鸟作品,这令我由此想到许多问题。
中国画强调学养,就是要画家在多学科和多种知识的交融中,积聚画面的知识含量。知识含量决定画的品格——神、逸、妙、能,这或许是中西绘画的一个本质差别。
吴泽浩的山水画、花鸟画作品实际上是把他的人物画背景独立出来。这些画画得非常轻松而没有拘束,同时在文化上和传统的方式一脉相连。他比较讲究用笔,强调用笔的变化。在西方绘画的比照下,中国画的用笔是接连着这一绘画方式的书法基础,是书法审美在绘画上的延伸,又是书法技巧在绘画上的融合,所以许多以西方话语为主的艺术家对用笔的不可理解是可以理解的。因为那种没有笔法的变化的钢笔字虽然能够反映出个性,但是缺少书法的艺术性(或者说是缺少中国书法的艺术性)。以画入画是一个传统的法则,今天对它的取舍,是审美上的抉择,更重要的是文化上的抉择。
能理解和认同用笔,就能理解和认同用墨。这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具有同样的文化基础和审美基础,它们共同构筑了中国画的一个核心内容。不同的笔墨产生不同的意境。吴泽浩的山水画中有一种空灵的境界,这是笔墨营造的结果。他的随意,有时看来杂乱无章,但是在这种交错中,正是“自然中”的荒寒;而交错中的空白,又正是寒月透过杂乱的松针荆棘洒下的冷光。《寒月》表现的是中国人认识自然的一种方式,也是反映中国知识分子所崇尚的为人品格。社会在变,生活的方式在变,艺术的方式也在变,但是与人相关的内心却在变中表现为理想的不移,这使中国文化传统得以延续成为可能。
对画面中知识含量的追求,是中国绘画脱离“技”而发展的一个重要的过程,正因为这一过程反映了中国艺术的本质,所以,在这一艺术样式的现代发展中有许多像吴泽浩这样的画家,并不为花花绿绿的西风美雨所迷惑,他们仍然酷爱着这一能够表现自己的心灵和学养的艺术。
吴泽浩另一类表现“四君子”和荷花的作品,基本上也是传统型的知识分子心灵的写照,笔笔写出,在审美上既与传统的方式相连,又以现代的方式为参照。
确立了延续传统的方式,就意味着必须遵循一个已有的准则。虽然现代人对发展传统有不同的态度,但是,利弊共存的客观现实,也说明了一种可能,也为发展传统提供了一个现实的借鉴。吴泽浩画的《谁家新笋破新泥》,就是延续传统“写”的方式,表现了文人画中“写”的意味。以“写”为审美中的一个准则,无疑将面临许多难题。在一个已经成熟而接近完美的方式中,任何突破和前进都意味着现实中的成就。显然,延续传统并不意味着对当代文化的别离,相反却是在与当代文化的磨合中,将传统文化演化为一种现代的方式,使传统文化反映出现实的生命力。如吴泽浩的《荷塘夜色》,构图中的满幅画面,流露出许多代表性的现代方式,而笔法、墨色又是那么文气。他还善于在画上题款,以洒脱的书法为画面增添许多画外的内容,相得益彰。
强调学养的相互作用,在吴泽浩的艺术中得到了验证。当然,这只是中国画在现代发展的一个个案,也只能说明中国画在现代发展中的一个问题。如果这一问题能够得到重视,那么东方的精神将得到发扬光大。(作者系中国国家博物馆原副馆长、中国美术家协会美术理论委员会副主任陈履生 本文刊载于《人民政协报》2017-07-29期08版)
吴泽浩号铁塔轩主,著名中国画家、书法家、国家一级美术师,第九、十届全国人大代表,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九三学社中央书画院院务顾问,山东省人大书画院副院长,山东省政协书画院副院长,山东省文史研究馆馆员,山东省美术家协会原副主席,济南市政协原副主席,济南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原主席。